“老实头”的婚礼

课题组按：
本则故事的类型：
从内容流传来说，此则属于婚恋类型；从民族归属来说，此则属于朝鲜族故事类型。
本则故事的应用：
此则故事讲述的是 “老实头”————石正刚婚礼的故事，故事可编成图文并茂的小册子以供幼儿园的小孩子们启蒙，还可插入大学生的地方省情教育知识当中，等等，同时，亦可广泛应用于有关景点的打造等方面。

“老实头”的婚礼
大队有个青年，名叫石正刚，因为他忠厚老实，平时不大讲话，特别是见到姑娘嫂嫂，总是口未开，脸先红，所以，人称“老实头”。
“老实头”二十八岁，还没找对象，他姆妈急得要命，邻舍隔壁也有议论。有人说：“找对象就得找，谈恋爱就靠谈。‘老实头一不去找，二不会谈，嘿，弄不好要做一辈子光棍。”也有人反驳说：“你真是王妈妈多着急。光棍一心干革命，姑娘自己寻上门，象‘老实头这样的好青年，找个对象笃定！”
果然，过了不久，是有那么一个姑娘看中了“老实头”。这个姑娘不是别人，就是张金富的独养囡，名叫张明珠。张明珠上面还有五个阿哥，家里劳力强，生活富裕。她是末搭囡又是独养囡，被爹娘看成掌上明珠。自从她高中毕业回乡参加生产劳动以后，找上门来做介绍的人不知有多少，可一个个都被她婉言谢绝了。有一次青年会上，老支书专门谈了“青年人如何正确对待恋爱问题”，并多次提到了“老实头”石正刚。说来也怪，从那以后，张明珠特别注意起“老实头”来了，觉得“老实头”为人忠厚老实，勤劳聪明，心里暗暗看中了他。光看中不行，还得淡。但几次碰到“老实头”都谈不拢。每次总是明珠问一句，“老实头”答一句，有时甚至不开口，只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。
有一天，明珠姑娘牙一咬，决定“打”上门去，来他个“打开窗子说亮话”。她来到“老实头”家里，又进了“老实头”房里。
进门一看，房间里简单朴素，清洁整齐：一张床铺，一条旧棉被，靠窗放一张桌子，上面摆着许多书籍，墙上还贴着各式各样的奖状。”老实头”正趴在桌子上学习，听见有人进来，抬头一望，啊，是明珠姑娘！心里有点发慌，脸也有点发热，连忙站起来说了声“请坐”，自己就坐到床沿上不开口了。
明珠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，开始主动“进攻”，从生产谈到学习，从国内谈到国外，从天上谈到地下，但总打不开“老实头”的话匣子。后来明珠觉得话都快讲光了，还没谈到正题上，心里有点着急。她抬头一看，看见了墙上的奖状，就没话找话地说：“嘿，你奖状真多呀！”“老实头”笑笑说：“以后你一定会比我更多。”就这样，明珠姑娘的话讲了一箩筐，可是“老实头”总共讲了不到十句话，还有半句头的。明珠想想没办法，一看，桌上有个笔记本，顺手拿起钢笔，“刷刷刷”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，然后将笔一放，说了声“我走啦”，就“哒哒哒哒”风一样跑出去了。
明珠姑娘一走，“老实头”松了一口气。他走到桌边一看，自己的学习笔记本上写着七个大字：“张明珠和石正刚…？”
“老实头”看了，心里一慌：张明珠要和我“老实头”做啥？后面还有一个问号算啥意思？难道要和我谈恋爱？”老实头”面孔通红，心里七上八下，但不多一歇，却皱起了眉头。他不喜欢明珠吗？不是，虽说明珠姑娘从小有点娇生惯养，但她没有辜负党的教育和培养，回乡以后劳动积极要求进步，还是个共青团员。原来是“老实头”对明珠的家庭实在看不惯，这家人非常自私。”老实头”心里拿不稳，怎么办？他想起了老支书。
“老实头”从小死了爸爸，他和妈妈就靠集体的照顾生活过来。老支书对他们非常关心，对“老实头”既爱护又严格。
“老实头”就在老支书的关心和帮助下一步一步成长，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平时“老实头”凡是碰到疑难问题就去找老支书，这次在自己的恋爱问题上拿不定主意，当然也要听听老支书的意见。
“老实头”找到老支书，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向老支书一汇报，老支书笑咪咪地说：“我赞成，明珠是个好姑娘。至于她的家庭，又不是敌人，可以教育嘛。以后结了亲眷，就更便于帮助他们提高觉悟。”经老支书这么一讲，“老实头”豁然开朗。可是怎么去同明珠说呢？几次碰到明珠，他都只是笑笑，实在开不出口。后来他想了个办法，在明珠写下的那七个字后面加了“共同战斗”四个字，把问号改成了感叹号，变成了“张明珠和石正刚共同战斗！”再把纸撕下，折成小方块，塞给了明珠。
明珠收到纸条一看，非常高兴，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妈妈，她妈妈又告诉了爸爸。她爸爸一听，胡子笃起来，对着明珠大发脾气：“你怎么十年书读到脚肚子里去啦！多少人找上门来，有钱的也有，漂亮的也有，能干的也有，你都勿要，真是箩里挑花，挑得眼花，偏偏挑了这个宝贝！论相貌吗，墨黑铁塔’。讲本事么，一点一划。人说‘活络码子勿吃亏’，可他连半句假话都想不出来。就算不论人品，也要论家产吧，他家除了墙上几张奖状以外，还有啥东西？连那点房子都是土改分来的。你说说，到底喜欢他什么？”
明珠听了这番话很恼火，小辫子一甩，说道：“我就喜欢他墨黑铁塔’，喜欢他一点一划，喜欢他那些奖状！”喝！这一下顶了牛，怎么办？张金富想到了“田老鼠”。
“田老鼠”是张明珠的表娘舅，原名田老四，因为他头尖会钻，人称“田老鼠”。他已四十光景年纪，还是光棍一条。这个人有“三多”：码头跑得多，酒肉朋友多，点子诡计多。他是村里摇羽毛扇的人物，因他专给一些人出歪点子，大家又把他比作块“揩台布”——油滋滋，湿答答，啥人都讨厌。但是，人也有走运的时候，前两年，他的羽毛扇竟摇出名堂来了，从村里摇到县里，有时还要到杭州的三台山上、当时资产阶级帮派势力的一个黑据点去摇摇，同翁森鹤挂上了钩，成了县里有点名气的人物。后来他又到县里一个新成立的什么组织里当了副头头，坐起办公室来了，从此张金富就更加相信他了。凑巧，这天“田老鼠”回家休息，张金富立刻将他请来，烟酒招待以后，就将明珠和“老实头”的事告诉了“田老鼠”，并且表示，自己说啥也不同意。
“田老鼠”听了哈哈哈一阵大笑，说道：“金富哥，你真是山沟里的田鸡，目光短浅。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女婿呀！你想想，你们家住有新楼房，穿有的确良，火腿挂在头顶上，还有钞票存银行。可就是缺少一样东西政治！”张金富摸不着头脑，就问：“什么？政治？”“田老鼠”说：“对，政治就好比做生意开小店的牌子，你懂不懂？老实说，你有这样一个女婿，以后说话的份量就不同罗！”讲到这里，他压低声音说：“你要晓得，他是老支书的得力助手，不要多久，大权就会交给他，到那时，女婿当支书，嘿嘿，你就大树底下乘风凉罗！”这番话可把张金富的心都说得痒巴巴了，他大腿一拍，说：“好，我听你的！”“田老鼠”说：“我来做个现成的介绍人吧。”
就这样，张明珠和“老实头”的婚事就定下来了。过了不久，定了个日子，决定结婚。两人商量好，上午照常出工，下午一道到公社办理结婚登记，晚上开个联欢会就好了。
这天上午，“老实头”上水库工地，张明珠和妇女一道积肥。快到中午时，“老实头”接到通知，说县里来了人，有要紧事情找他，叫他立即到公社里去一趟。”老实头”跑到公社里，接待他的却是“田老鼠”。”田老鼠”把“老实头”拉到一个小房间里，又让坐又倒茶，热情地招待一番以后，说：“今天结婚？”
“老实头”点了点头，没有讲话。”田老鼠”又说：“好呀，这下我这做介绍人的也了却了一桩心事。”“老实头”心想：谁要你做介绍人啦，真不要脸皮！不过他没开口，只听“田老鼠”又说：“你那个丈人老头开始死不同意，是我连哄带劝，又硬又软，才把事情弄好。唉！”说着拿出一包东西，解开一看：一只闹钟，两条绸被面，三条“大前门”，四盒什锦糖。他把这些东西放到“老实头”面前，说：“这点小意思，表表我这做阿叔的心意。”“老实头”摇摇头说：“我和明珠商量过，不收礼物。”“田老鼠”一呆。”老实头”问道：“你找我就为这个？”“田老鼠”连忙说：“不不，还有点公事。事情是这样：最近，上头有紧急指示，要突击发展一批反潮流战士入党，并且提拔到领导岗位上去。现在已确定要我参加县委常委活动。”“老实头”差点笑出来，心想：你算什么反潮流战士？你反谁的潮流？钻洞倒是你的拿手好戏。于是顶了一句：“你参加县委常委活动，可你还不是党员啊！”“田老鼠”连忙说：“是呀，所以上头要我立即办个入党手续。其实象我这样的人早已具备了入党条件，就是被那些走资派卡住了。这次上面催得紧，今天就要把事情弄好。我想这介绍人你做顶好，亲帮亲，邻帮邻嘛，我们一是邻，二是亲，我帮你介绍对象，你介绍我入党，这个真正是互相帮助，是吗？”
“老实头”听了这番话，真好象自己脸上被人涂了镬末灰一样觉得难受，一股火直冲头顶囟，但他没有发火，只是冷冰冰地说：“为了做官要入党，你入党动机就不对头！”“田老鼠”连忙说：“哎呀，刚才那些话是我们关起门来讲讲的心里话呀，场面上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！”说着，拳头一举：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！怎么样？”
“老实头”听了哈哈大笑，说道：“心里想的一套，嘴上讲的又是一套，这正是你们这些反潮流战士的特点。单凭这点，不要说不够共产党员资格，就算是人也不是个好人！”说完，“老实头”转身要走。”田老鼠”一把抓住他说道：“你要聪明点，老实告诉你，你的婚事，只要我一句话，叫你一场欢喜一场空！”“听便！”“老实头”说着，一个转身，拉开房门，冲了出去。
“老实头”走了一段路，突然听到另一个小房间里，老支书正在和人争吵，还有拍桌子的声音。”老实头”一听，原来也是为“田老鼠”的入党问题，他正想进去助老支书一臂之力，但想到明珠姑娘在家等着他，连忙写了张条子，托人带回家去，自己同老支书一道“吵架”去了。这一来，可真苦了张明珠。
明珠姑娘吃了中饭，梳妆打扮了一番，高高兴兴来到“老实头”家里，一问“老实头”还没回来。她一边哼着歌，一边布置房间，等歌唱完了，房间也布置好了，“老实头”还没回来。等呀等呀，等到天快黑了，等来了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：“明珠同志：因有要事，向你请个假，请原谅。正刚。”啊呀，老天爷，结婚也能请假？这倒是新鲜事，你们听到过吗？明珠姑娘对着条子也呆住啦，她是越看越难过，越想越不是味道，只好一个人回去了。
明珠姑娘回到家里，心里不舒畅，扑到床上就睡。可怎么睡得着呢？心里想：结婚么，一辈子一次，最要紧的事也要靠靠边，可你却来了个请假，亏你想得出！……她正想着，只听见门外有两个妇女在谈话：“隔壁婶婶，‘老实头’今天结婚，走，要喜糖吃去。”“还要吃喜糖呐，新娘子气得回娘家，阿婆急得掉眼泪！”“噢，为了啥？”“谁知道，听说新郎官躲起来了！”
“喔，对了，自己寻上门去的事，总归搞不好的！”“是呀，是呀！嘻嘻……”
这些话，一句句透过窗户钻进了张明珠的耳朵，她哪里还受得了！心想：“老实头”呀“老实头”，我对你倒是一片真心，而你竟这样对待我？！叫我明天怎样走出去呀？想到此地，“哇”地哭了起来。
再说老支书，今天下午也被几个冒充是县委派来的干部，弄到一个小房间里软硬兼施，要他答应给“田老鼠”入党老支书坚持原则，开展了针锋相对的斗争。正在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，“砰”地一声，“老实头”冲进房间给老支书助威来了，两个人三下五除二，将这几个人批驳得哑口无言。老支书和“老实头”从公社出来，一商量，感到这件事需要公开揭露，于是，立即动手拟稿，又抄成大字报，贴到公社门口；另外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了封信，连大字报底稿一起，寄给县委领导。一切办好，已经天黑了。”老实头”拔腿就往家里跑，跑到家里一看，明珠已经走了。”老实头”的姆妈一见儿子回来，连哭带骂地诉说了一番。”老实头”感到确实对不起明珠，应该把事情同她讲清楚。他走到明珠家门口一推门，门闩着，他敲了一阵门，“咕—”一声门开了，张金富伸出头来，一看是“老实头”，没等他进门就说：“哦，是你呀，你另外去找个好的吧，我们明珠配你不上！”说着“砰”地将门关上了。”老实头”碰了个钉子，心里蛮急，但一想，不要紧，只要把事情讲清楚，明珠一定会支持我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“田老鼠”来到明珠家里，进门就问：“明珠呢？”明珠姆妈没好气地说：“都是你，害得她哭了半夜。还说‘大树底下好乘凉，现在凉没乘着，倒弄了一头鸟屎！”“田老鼠”说：“这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！你晓得，这次上头要我入党，好参加县委常委工作，偏偏是他起哄，还说他‘老实头’，屁，六亲不认”“田老鼠”这些话，被房间里的明珠听得清清楚楚，心想：啊，原来是这样！她转身“噔噔噔”下楼，刚要跨出大门，这时，“田老鼠”一想勿对，明珠现在还是我手里对付“老实头”的一张牌，这张牌还不能丢，要设法叫他们粘勿拢拆勿开。所以，他连忙拉住明珠说：“你到哪里去？”
明珠说：“不要你管”挣脱“田老鼠”的手，跑出去了。她口气跑到老支书家里。老支书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向明珠作了介绍，表扬“老实头”做得对，做得好，要明珠好好向他学习。明珠告别了老支书，跑到“老实头”家里，激动地说：“正刚哥，我错怪你啦，你做得对，我要向你学习！”这一来，笑得“老实头”的姆妈嘴巴都合不拢啦，连忙烧了一碗鸡蛋，特别加了五调羹白糖，招待这位可爱的媳妇。
“老实头”和张明珠重新和好，但考虑到目前斗争激烈，张金富又正在火头上，所以“老实头”提议暂不结婚，明珠也完全同意，事情就这样搁下来了。这一搁就搁了一年。到一九七六年的六七月，他们决定结婚。
这一天，“老实头”吃好早饭就去开会了。他姆妈忙了一上午，把屋里屋外、房里房外打扫得干干净净，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。吃过中饭，她换了一套新衣服，又拿起扫帚一遍一遍地扫地，等待着新娘子进门。亲戚朋友，隔壁邻居都来祝贺，整个屋子里热气腾腾，笑声琅琅。正在这时，明珠姑娘在一群姑娘的陪同下来到了，走到阿婆面前，亲亲热热叫了一声：“姆妈！”
这一叫，喜得“老实头”的娘嘴都合不拢！就在这时候，突然冲进来一个青年，对“老实头”的姆妈说：“正刚哥被抓到县里去啦！”
“啊！”这真是晴天霹雳！”老实头”的姆妈一屁股坐到凳子上，眼泪象两串断了线的珠子，“簌簌”往下流。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，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冲得精光。
对这事，明珠起先也呆住了，但一想，不要紧，因为她确认“老实头”为人正直，心地坦白，绝对不会做坏事，于是，就说：“姆妈，你勿要急，我去找老支书问问清楚！”她转身要走。那个来通消息的青年说：“老支书伤得很厉害，已送县医院啦！”这时，张金富跑进来，一把将明珠拉回家去，“啪嗒”一下将她锁在房间里，用他的话来说，是“保护”起来了。
第二天，“田老鼠”一本正经地到张金富家找张明珠来了。
明珠一见他就责问：“你们为什么抓正刚？！”“田老鼠”说：“你那个‘老实头’也真叫人没办法。那天开会，批斗不肯改悔的走资派，县里的、公社里的走资派都揪来了，可是我们大队那个打击新生力量的老东西，竟敢对抗我们给他的勒令，带领一班人上水库去了，这还了得，我们派人将他揪到会场。想不到你那个老实头不知天高地厚，竟敢跳出来阻拦，捣乱会场，包庇走资派，而且还恶毒攻击我们的中央首长，是标准的现行反革命，这样的毛杉树不刨还行！今天你跟我去见见他，同他好好谈谈。你告诉他，只要他交出后台，反戈一击，我保证他马上出来，不批斗，不戴帽，你们结婚好好过日子，安安澹澹。他要不听，我劝你干脆同他一刀两断！”
就这样，明珠被“田老鼠”领到一间很偏僻、很阴森的房子里。这间房子，是“田老鼠”一伙瞒着县委，私设的地下监狱。
明珠走进一看，只见“老实头”躺在就地铺着的烂稻草上，人瘦了很多，脸上、手上都有伤痕，衣服上还有血迹。她一跨进门，亲切地叫了声：“正刚哥！”熬不住“簌”地流下了眼泪。”老实头”一见明珠，说：“明珠，不要难过，革命青年的眼泪滴在这种地方不值得！”明珠点点头，擦干眼泪问道：“他们说你是反革命？”“老实头”轻蔑地笑了笑说：“他们爱怎么说，就怎么说，反正是人变不了鬼，是鬼成不了人！”明珠点点头说：“对！”正讲到这里，“田老鼠”跑进来问道：“石正刚，你的交代写好了吗？”
“老实头”拿出一迭纸头，递给他说：“你好好看看。”“田老鼠”翻开纸头一看，一行醒目的大字：究竟谁是走资派？这不象交代，倒有点象论文题目！再看内容，第一部分写老支书的战斗功绩，第二部分是“田老鼠”的所作所为。写得有理、有力。
“田老鼠”一看，火啦，把纸头往地上一丢，暴跳如雷：“你到现在还要给走资派脸上贴金呀！”“老实头”说：“你们口口声声要斗走资派，谁是走资派？我问你，老支书他六十多岁了，每年坚持参加集体劳动三百多天，你一年到头参加几天？”
“我……我忙于革命，你不知道？”“革命？你革谁的命？那天水库上出事，老支书带领大家去抢修，为了抢险，老支书负了重伤。而你们这些根本不关心群众死活的人，却硬将老支书拉去批斗，还要他低头站着。我代表大家提出了不同的看法，你们就揪住我不放，我讲了句‘真正的中央首长决不会支持你们这样做’，你们就说我是现行反革命。那末你们公开地诬蔑周总理，指名道姓地攻击中央领导同志又算什么？”“啊？”“你们不通过政法机关，把我抓来，不给我吃饭，不让我睡觉，随便打骂，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？”
“老实头”这一番当当响的话，说得“田老鼠”张口结舌，只好威吓了几句，走了说得明珠浑身是劲，她心里高兴呀，想不到“老实头”肚子里有介多的货色，讲话又这样有力。她对“老实头”说：“我等着你，永远等着你！”
等呀，等呀，这一天终于等来了，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“四人帮”，挽救了国家，挽救了党，“老实头”也胜利归来了。
几天以后，老支书建议“老实头”和明珠举行婚礼，大家说：“这是三次婚礼并作一次办，要隆重一点！”
于是，婚礼的地点由家里移到了大礼堂，全村男女老小都来参加了，真是灯火通明，人声喧腾。大队的文宣队还演出了许多优秀节目，唱歌、跳舞、讲故事，最后一个节目是新郎新娘自编、自演的男女声二重唱，题目就叫《紧跟着主席，永远向前进》。
<p>《贵州民族民间故事类型数据库建设与应用研究》课题组搜集整理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