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细卜

课题组按：
本则故事的类型：
从内容流传来说，此则属于人物类型中的英雄人物类型，也属于斗智斗勇类型；从民族归属来说，此则属于彝族故事类型。
本则故事的应用：
此则讲述的是阿细卜的故事，“阿细变成灰了，舅舅带着官兵开上阿欲布山，到阿细家里取走了仙刀。村上的人和远远近近的群众得知阿细被害，纷纷拿起长矛大刀跟官兵拚杀，把官兵撵下了山。人们哭着，喊着，一直追到波乃村。阿细的舅舅看到人们追来，打算带上仙刀逃跑。突然，仙刀化作一股黑烟，顿时雷雨大作，山洪暴发，官兵和贪财害命的舅舅，就全部淹死在洪水里了。后来，阿欲布山的人们，为了纪念这位英雄，就说自己是阿细的子孙，自称为阿细ト”，可编成图文并茂的小册子以供幼儿园的小孩子们启蒙，还可插入大学生的地方省情教育知识当中，等等，同时，亦可广泛应用于有关景点的打造等方面。
阿细卜 在很早以前，山脚下住着一户农民，夫妇俩背朝着天、脸向着地，终年不停地用汗水浇灌着那里的土地。 秋天，金灿灿的早谷长满山坡，他俩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。可是，他俩也有一桩不如意的事：两人都快四十岁了，还没有个孩子，干活和闲聊都在唠叨：“要是有个孩子就好啦。”说起来也凑巧，他俩刚满四十岁的那一年，真的生了一个孩子，两口子喜欢得了不得。就请隔壁的老大爷给孩子起个名字。起名字的这一天，天气晴朗，蓝天上一丝云也没有挂，老大爷抱着孩子，左看看，右瞧瞧，孩子生得挺壮实，双目炯炯，眉清目秀，圆圆的脸，平平的额，看上去又诚实又威武，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阿细。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，阿细慢慢地长大了，长到五、六岁，就能干活了，他白天跟爸爸一道下地，晚上和妈妈一起绩麻。两口子见孩子象雨后的春笋直嘟嘟地往上冒，心里甜得象三月的春蜜。可是，阿细刚满八岁那年，爸爸因交不上粮被土司拉去活活地折磨死了。妈妈思念爸爸，整天哭个不停，一天、两天、三天，脸渐渐变黄变瘦，最后含恨死了。可怜的阿细，如同断了线的风筝，在阿欲布山流浪，拖着棍棒去吃百家饭，好心的婆婆，悄悄地给他个糕蕨；狠心的富人，恶狠狠地放出狗来咬他。 离阿细家不远的波乃村，有一家很有钱的大户，远近的庄子都是他家的，山上的草木也是他家的。他家地底下，埋着一罐罐金银，仓库里堆满粮食。可是，他的心好比无底的岩洞，永远填不满。阿细的妈妈临死的时候曾经告诉他：“波乃村的大户，是你的舅舅，可他的心比牛屎疙瘩还黑，我没回过家。”妈妈的话阿细记在心里，他饿死也不到波乃村的大户家去要饭。 有一天，阿细从外村要饭回来，走到口时恰好碰见那位舅舅打猎回来。舅舅家里缺个牧马人，他见阿细生得精灵，就暗暗打阿细的主意。 第二天，便打发狗腿子把阿细叫了去，对他说：“我是你舅舅啊，不知你妈妈告诉过你没有？你现在一个人，可怜巴巴地在外面要饭吃，做舅舅的看着不忍心哪！从今天起，你就在我这儿放马好了，只要我有吃的，绝不会让你空着肚子。”阿细到底年纪小，不懂事，经舅舅这番好话一说，便答应下了。从此，阿细每天在舅舅家放马、打柴，累死累活地干活，吃的还不如猪狗，还时时遭到舅舅的毒打，挨表姐的臭骂。但阿细是一个很倔强的人，任凭舅舅怎样打骂，他没有哭过。 阿细放的马群里，生下一个小马驹，小马驹生下不久，母马就死了。阿细可怜它，爱它，常到厨房里面要来米汤喂它，还经常拉它到青草地里吃嫩草。这匹小马驹虽然不会说话，但很懂人情，阿细每次挨打以后，便跑过来轻轻地舔着阿细身上的伤痕。 时间象流水般过去，阿细已有十五岁了。他在舅舅家的遭遇，周围都知道，老大爷为他担心，老婆婆为他流泪，很多人为他鸣不平。外面的风声很快传到舅舅的耳朵里，他决定把阿细撵出门。 有一天上午，阿细正准备出去放马；舅舅把他叫到堂屋里假惺惺地说：“阿细啊阿细，你已长大成人了，我本想多留你几年，给你娶个老婆，过个幸福生活，可现在不行了，我这儿也不富裕。你在我家放了几年马我没啥给你的，给你一匹马驹，你自己奔活路去吧。” 一个人的心怎么样，呆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；一匹马有多少力气，走的路长了就会知道；舅舅的心肠有多黑，阿细早就知道了。他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，现在听了这话，恨不得马上就走，他并不去答理舅舅，立即走出了堂屋。可他刚要走出大门时，马里的小马驹突然嘶鸣起来。阿细本来什么也不想要，但他可怜这匹小马驹，怕自己走后，别的马欺凌它，便停住了脚步。这时，小马驹又嘶叫起来，并从马厩里跳出来跑到阿细跟前，用鼻子闻他的手，亲热地用头在他身上擦来擦去。狠心的舅舅见阿细站着不动，怕他不走了，便走出堂屋来催阿细快走，阿细牵着小马驹走出了舅舅家，向阿欲布山走去。 十五岁的阿细，虽说从火坑里出来了，但是孤苦伶仃地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山村里，生活更是艰难了。早上，他拉上这匹小马驹到山上打柴，下午到地里干活，第二天驮柴到西龙街上去卖，换半斤八两粮食来糊口。阿细不管自己怎么苦，总要买点盐喂小马驹，走累了，也舍不得骑一骑。这样一年、两年，阿细长大成人了，长得十分魁梧，小马驹也长成了一匹骏马。 阿细仍然靠打柴过日子，不管刮风下雨，路烂泥滑，都是风里来，雨里去，从深山里驮柴到西龙街上换粮、换盐。平时，阿细驮来的柴，一到街上就有人争着来买，太阳还没过午就往回走了。这天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阿细驮来的柴，没有人来问太阳快下山了，阿细的心焦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。天快黑了，才见一位老头儿拄着拐棍，一摇一拐地走到阿细跟前买柴。阿细看他年老有病，怪可怜的，就把柴送给他了。这时天已黑了，没亲没故、没钱住店的阿细，拉着马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上走。天又黑，肚子又饿，实在走不动了。小马驹好象很理解主人的心思，嗒嗒地跑过来跪在主人跟前，意思是要主人快骑上，阿细只好骑上去了。因为实在太累了，骑到马上，顿觉一阵轻松，不由打了一声口哨。说来奇怪，口哨响过，小马突然一声嘶鸣，身上长出一对翅膀，腾空飞跃，一眨眼工夫就回到家了。 这天晚上，阿细怎么也睡不着，白天遇到的事儿总在眼前晃。说是做梦吧，明明是小马驮着他飞回来的；不是梦吧，他从来没听说过马会飞。为了弄清这个秘密，第二天他仍然牵着马，提着刀上山打柴去卖，卖了柴，骑上马又吹了一声口哨。这时，马又长出一对翅膀，一会儿就飞回家了。阿细知道了这匹马非同一般，就更疼爱它了。那个时候，土司只能管阿欲布山下，山上的人不服他管。 黑心的土司听说阿细上了阿欲布山，怕阿细跟山上的人串通在一起，为他爸爸报仇，就想谋害他，同时土司也想把阿欲布山全部占了。把山上的老百姓抓来做奴隶。于是，他请来很多兵，里三层，外三层，把阿欲布山围困得严严实实。山上的人没办法到山下卖柴，没过几天换来的盐巴、粮食就快吃完了。 阿细看见大家很困难，就在村里的人熟睡了的时候，偷偷地骑上马，飞到路南城，飞到盘溪，驮回盐和粮分给大家。在阿细的帮助下，山里的人有吃有穿，生活过得满不错。土司知道了很不甘心，搬来官兵想要洗劫阿欲布山。 有一天，阿细牵着马来到红万坡顶上，他把马拴在树上，向四面八方了望，只见黑压压的兵，把阿欲布山围得水泄不通，并且一步步地开进山里来了。阿细想：人家武器齐全，山上的人只有长矛大刀，怎么办？正在阿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，拴在树上的小马又嘶叫起来了，一边叫，一边嗒嗒地用前蹄刨地。阿细以为马的前蹄受伤了，赶忙跑过去轻轻地抬起一只前蹄，看了又看，没有伤痕。又抬起另一只前蹄，看了又看，也没有伤痕。阿细放下马蹄，解下缰绳要拉马下坡，马怎么也不走。阿细用尽全身力气拉了一段路，不料手一松马又跑回原地，前蹄不停地蹦跺着。阿细感到奇怪，就在马蹄跺的地方看了又看，摸了又摸，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。阿细刚要离开，马又嘶鸣起来，并用鼻子在跺蹄的地方不停地喷气阿细更奇怪了，便砍了一根尖木桩挖马蹄跺的地方。挖着挖着，见里面埋着一个瓦罐，打开瓦罐，罐里有一把钢刀，刀口上已有些锈斑。 阿细觉得有些蹊跷，提着这把钢刀，拉着马慢慢地回家去了。到了家，阿细搬出磨石，坐在门口，一边想着对付土司的办法，一边磨起刀来，磨着磨着，刀口忽然发光，闪闪的寒光射得人睁不开眼。这时，有几只小鸡跑来，阿细举起钢刀轰鸡，刀刚举起来，离小鸡还很远，小鸡的头就落下来了。接着另一只鸡又跑来，阿细一举刀，鸡头又落地了。一连几只都是这样。 第二天，阿细牵着马，挎上钢刀到山上去，用钢刀向树一指，树一棵棵倒下，指到哪里，倒到那里。阿细知道这是一把仙刀，心里非常高兴。 围住阿欲布山的官兵和土司兵，一天天逼近，老百姓都心焦起来。他们知道阿细是个好人，又勇敢，又诚实，远远近近的老百姓都来找阿细想办法，求阿细领着大伙儿去打官兵。阿细看到山上的人这样心齐，这样勇敢，他就对大家说：“风最怕的是高山，因为高山挡住风的去路。官兵最怕的是我们抱团儿，因为我们抱着团儿力量大。只要大家齐心，官兵再多也不怕。”大伙听阿细这么一说，心里渐渐松快了，男女老少都横下了心，要跟官兵干。 阿欲布山的牛角号呜地响起来了。阿细骑在马上，拔出仙刀，向东一指，官兵们的头都落到了地上；朝南一戳，土司兵脑壳一个都没有了；往西一指，大官小官都杀绝；往北一戳，狗腿子杀的一个不留。吸一袋烟的工夫，杀绝了土司兵，打败了官军，阿细领着群众胜利归来。阿欲布山又活跃起来了，唱“先基”的，弹大三弦的，跳月的到处都是，笑声、歌声、三弦声把阿欲布山闹得天翻地覆。阿细还和过去一样，牵着马打柴、种地去了。 阿细消灭围困阿欲布山官兵的消息，象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。木玉长官吓得屁滚尿流。他立刻派兵前去镇压，几天之内在么宋、给地、李地、木鲁支、代补等许多地方住上了密密麻麻的官兵。官兵所到的地方，烧、杀、奸、掳，闹得鸡犬不宁，还逼着老百姓到阿欲布山去捉阿细。长官说：“捉到阿细赏一袋贝壳。拿着阿欲布山上的一个人，赏半升贝壳。”可是，远近的老百姓都知道阿细是好人，没有一个人肯去。官兵们知道阿细厉害，也不敢去碰他。长官们没有办法，只好用刀逼着士兵一步一步地向阿欲布山围过去。阿细心里有数，等打头阵的官兵来到阿欲布山脚时，才不慌不忙地牵着飞马，挎上仙刀，带领山上的人威风凛凛地登上红万坡。这时，远远近近的山峰都吹响牛角号，所有的山谷都敲起大铓锣，闹得官兵晕头转向。看见官兵的阵势有些乱了，阿细骑上飞马，拔出仙刀，向官兵的上空飞去，用仙刀东指一下，西指一下，南指一下，北指一下，官兵的脑壳就扑落落滚了下来，象地里的南瓜一样，东一个，西一堆，到处都是。等到靠近阿欲布山脚的官兵统统被杀死了，阿细才飞回红万坡。但是，在这批打头阵的官兵中，有个名叫孟春的领头儿没有死，因为他听说阿细很厉害，很勇敢，还没开始打仗就躲进一个很深很深的岩洞里去了，等打完了仗从洞里爬出来，只见地上全是人头，不见一个活人，知道同来的官兵全部死光了。他便随便提了一个人头，假称是阿细的头，回去冒功去了。 孟春献上这个头，木玉长官高兴得不得了，在明城里，张灯结彩，庆祝胜利。就在这个时候，阿欲布山也在开祝捷会，人们杀牛宰羊，向阿细庆功祝贺。但盐吃完了，阿欲布山的外围还被官兵围困，不能去买，没有盐吃，大家都有点败兴。阿细知道以后，就骑上飞马去驮盐。 阿细到城里，听到城里的人都在说阿细被捉住了，杀死了，心里不觉好笑。等买好盐巴，驮上了马，阿细对盐老板说：“阿细被捉住了，杀死了，那是假话。我就是阿细，山上还等着我买盐回去开庆功大会呢。你告诉那些当官的，现在我没有工夫去见他们，改日再来理会。”说完上马吹声口哨，马几腾空而起，向家乡飞去了。 阿细飞走之后，卖盐的老板不敢耽搁，慌忙跑去报告。当官的听了，吓得目瞪口呆，立即禀告木玉长官。木玉大吃一惊，吓得鼻塌嘴歪，赶忙把手下人召来，商量捉拿阿细的办法。 商定之后，再次派孟春带着八万八千官兵去阿欲布山，限期捉回阿细。孟春知道阿细不好惹，到了阿欲布山以后，把大批官兵布置在阿欲布山周围，自己躲进岩洞里不出来，只派小股人马进山骚扰。可这小股官兵，在这么一座大山里，还不够做盐巴辣子，只见进去，不见出来，急得孟春没有办法。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，官兵们还是只围不攻，阿细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。这天，阿细拉着马来到坡上，拿一节竹管放在眼前，了望官兵的动静，只见那伙兵睡的睡，走的走，歪歪斜斜，愁眉苦脸，阿细看出这些兵是不愿意来打仗的，只是当官的逼得他们不得不来，便叫人去抓了个官兵来问，这个官兵就把情况统统告诉了阿细。阿细想：光等着打不是好办法。有个老人也说：“要想地里不长草，得把草根拔掉；要想毒疮不再发，得把毒脓挤干；要想官兵不来骚扰，得把头头捉来祭天。” 阿细决定按老人的话去做，他叫山上的群众在阿欲布山所有的山峰上燃起熊熊大火；在所有的山坡上扎上草人、木马；在所有的深谷里埋下密密的刺棵；在所有的交通要道和羊肠小路边鸣号击鼓，同时派小股人马出击官兵。 木玉大人吓得象发疟疾一样，颤抖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掉下来，赶忙派人向阿细求和，说是把他管辖下的列直、果四、弄栋划给阿细，让阿细撤出洞四古。阿细听了，哈哈大笑说：“我什么都不要，只要今后不派兵到阿欲布山扰乱，不再欺负老百姓，不要让土司头人敲诈勒索老百姓就行了。如不这样，我就要踏平洞四古城，活捉木玉问罪。”派来的人，象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称是，阿细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阿欲布山。 阿细走后，木玉长官心里象压上一块千斤重的石头，不想吃，不想喝，梦里常常吓醒。他真想把阿细活活吞下去，只可惜胃口大，嘴巴小，没法子捉住阿细。他听说阿细有个舅舅住在阿欲布山下的波乃村，就派人叫他来商量。阿细的舅舅本来就恨阿细，很早就想把阿细除掉，现在木玉长官来请，当然是求之不得。于是套上马，带几个佣人往去了。 阿细和群众在阿欲布山里打柴、耕种，正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，阿细的舅舅到他家来看他了。舅舅说：“过去对你不好，请不要见怪。舅舅过去得罪了你，今天来赔个不是。”说着说着两眼挤出几滴眼泪。阿细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，只好应付了几句。临走时，舅舅要阿细去他家住上几天，阿细没有答应。过了几天，舅舅又带上表妹来看阿细。这个表妹阿细是见过的，虽然她不象姐姐那样骂他，歧视他，却也少不了对他冷言冷语。不过，现在不比从前了，见了面，表哥长、表哥短地叫个不停，嘴巴如同搽上了蜜糖。阿细的舅舅好象走马灯一样，今天去，明天来；阿细的表妹也如同春天的妈螂（蚂螂：蜻蜓），天天绕着他转。村里的人们，看见阿细单身一人，没爹没妈，没兄没弟，三十多岁了也没有个女人，早想给他说个老婆来料理家务。人们看到他表妹生得漂亮，就吵吵嚷嚷地帮他说亲。舅舅满口答应，阿细和表妹就成亲了。 阿细和表妹结婚后，舅舅来得更勤了，一天两趟往阿细家里跑，表妹也很体贴他。可阿细的心里，有一个疙瘩一直没有解开，为什么舅舅过去不把我当人看待，今天又对我这样好呢？所以阿细与表妹虽然是夫妇，有些事还是不向她透露，腰间的仙刀一刻也没有离过身。 这样过了一些日子，木玉一直没派官兵来阿欲布山，打仗的事不提了，阿细的戒备心理也渐渐淡了。有一次，他舅舅又来串门，装得若无其事地向阿细打听飞马的事情，阿细刚要开口，不料飞马突然嘶鸣起来，阿细就没有谈下去。舅舅摸不到飞马的秘密，便叫他的女儿暗暗打听。 腊月廿八那天，村里人都在杀猪过年，老百姓纷纷来请阿细去喝酒吃肉，阿细临走的时候告诉他妻子说：“我要出去，等一会儿，你把马拉到小河边饮饮水，饮水的时候，不要打口哨。”妻子为了弄清马的秘密，拉马去饮水时；故意吹起口哨来，马一听到哨声，身上的翅膀噗噗地长起来。她见了，连忙用剪子去剪，可是，刚剪掉又长出来了，怎么也剪不完，只好牵回家去。阿细从外面喝酒回来，妻子告诉他马长翅膀的事情，阿细便把秘密告诉了她：“这匹马是飞马，骑上马，一吹口哨，马就会飞起来。”妻子问他：“万一被人抓住，人家把翅膀剪了，那怎么办？”阿细说：“不要紧，只要不用马耳朵草搽剪过的地方，剪了的翅膀还会长出来。”妻子探到这个秘密后，第二天拉马到小河边饮水时，等吹过口哨，翅膀长出之后，她便用剪子剪了，再搽上马耳朵草。从此，马的翅膀就长不出来了。可这件事她一直不跟阿细说。大年初一她要阿细陪她一道回娘家去看看爹妈，阿细不知道是计，就牵着马跟妻子回娘家去了。 到了娘家，阿细的妻子把马的秘密告诉了她爸爸，她爸爸又立刻派人告诉了木玉大人，木玉大人立刻派了兵把波乃村团团包围起来。这时阿细知道上了当了，赶忙翻身上马，吹起口哨，可是一连吹了好几声，马却长不出翅膀来。他往腰间摸仙刀，仙刀又忘了带来，只好跳下马来一个人跟官兵拚。他左一拳，右一脚，把官兵打得东倒西歪，死伤了一大片。可是官兵到底人多势众，最后，一拥而上把他捉住了。官兵就逼阿细交出仙刀，要阿细劝山里的人来投降，阿细死也不肯。官兵要带他回治罪，阿细站着不动。官兵慌了手脚，就把他绑在一棵青松上，活活地烧死在波乃村头。 阿细变成灰了，舅舅带着官兵开上阿欲布山，到阿细家里取走了仙刀。村上的人和远远近近的群众得知阿细被害，纷纷拿起长矛大刀跟官兵拚杀，把官兵撵下了山。人们哭着，喊着，一直追到波乃村。阿细的舅舅看到人们追来，打算带上仙刀逃跑。突然，仙刀化作一股黑烟，顿时雷雨大作，山洪暴发，官兵和贪财害命的舅舅，就全部淹死在洪水里了。后来，阿欲布山的人们，为了纪念这位英雄，就说自己是阿细的子孙，自称为阿细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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